青春里的淤青

“喂，你知道吗？今天，我们学校出了一件大事。”

一年过完一年，父母的债还完了，可是不甘心，仍要打拼，只是汇钱回来，傻乎乎地以为女儿过得很好。老太太还是抱怨，眼色更难看，可是有钞票孝敬她，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比不得从前汇来的钱刚够孩子的生活费，好歹有的赚棺材本。肖文觉得自己像是悲惨世界里的珂赛特寄人篱下，备受虐待。她拼命读书，好早点考上大学搬出去。她常常做一个梦，梦中父亲带她到了一个山洞。洞中很闷，很黑，父亲走得很快，转眼就不见了。肖文跟在后面大叫父亲，父亲不理她。她一个人找不到出口，左绕右绕地出不去，接着就哭醒了。反反复复做这个可怕的梦，反反复复在噩梦中惊醒。渐渐地，每天凌晨4点，肖文总会醒来，醒来后的她再难睡去。后来，肖文遇上了谭筝，谭筝知道了肖文的遭遇，大骂老太太是巫婆，扬言要给肖文报仇，出了许多点子。什么在米饭里放石子，杠掉老巫婆的大牙；茶里放泻药，拉死她；晚上装厉鬼吓死她。说得肖文也畅快起来。接着又大骂肖文的父母不管孩子死活，肖文苦笑着说：“他们很苦，当年栽了一个跟头，忙了大半辈子，只填好了当年的坑。老太太会演戏，开始觉得我是个包袱，后来觉得有利可图，在我爸妈面前装做疼爱我，我也不好让爸妈伤心。这么多年都过去了，也快熬到头了。告诉了他们，他们岂不更悲哀。”谭筝听后也不再多说，只是常常邀肖文去她的公寓住。老太太乐得清静，也不管。倒是其它几房的叔婶暗暗窃笑，私底下议论：到底是女子轻薄，不如男儿稳重。肖文听了也不理会，心里明白那几房子弟不过吃喝玩乐的料，保不定以后成什么样，自己总好过那样的纨绔子弟，也就渐渐安下心来，准备高考。只是时常会倦了，会莫名的想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