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阮元的平静生活,却只维持了两天。
可钱大昕却摇了摇头,忽然之间,目中充满了期望,道:“伯元,这兴学之事,并非你一人心愿,其实也是老夫……不,是天下有志于圣人之道的读书人所期待的大事啊。老夫这些年来,也经常到一些地方书院讲学,所见所感,颇为黯然,眼下海内大半书院,都仅有八股课业,唯以科考为能事,至于通经重道,一概不问。可你不一样,我听渊如说过,你建这书院,凡八股举业之学,一概不授。所学根本在于经学,此外训诂、诗文、天算、地理,亦有兼容并包之念。圣人之学本就广博,所以,非如此兴学,不足以彰先贤之道,非如此兴学,不足以养心怀天下之大才!伯元,你办学之念,本也是老夫平生所愿,那老夫为这书院尽一份心力,又有何不可呢?伯元,老夫自忖一生为官治学,止于修身齐家,可你这兴学为政,却是治国平天下之道!老夫若能以这风烛残年,为天下后学再做一些帮助,老夫心安,老夫得偿所愿啊!”说着说着,钱大昕也不禁心绪激荡,竟险些掉下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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