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少年乌托邦第二节

(清水河)在那个没有空调的年代，夏天漫长的酷热特别难熬，只有和水有关的事情是我们最期待的事情了。我和峰峰老去体育场的游泳池游泳，是按小时算的，一小时两块钱，超时了还要补钱。所以我们玩一会儿就要看看表，生怕被罚款，那会儿也没钱，我把存钱罐都掏干尽了。池子里的人像下饺子一样！放眼看去，水面上全是人头和五颜六色的游泳圈。凑不齐票钱时我们几个只有在家大眼瞪小眼了。一个闷热的周日，我和峰峰、四毛，克健决定骑自行车去清水河游泳，虽然很远，但是不花钱呀！说走就走，我们准备好游泳圈，又拿了几个袋子，装上了几个西红柿就出发了。太阳又毒又辣，晒的人头发像着了火一样！我们把外衣罩在头上，一阵猛蹬，筒直挥是挥汗如雨。从农校的路口拐进去，穿过大片的菜地就到了清水河边，我们锁好车子，便迫不急待地奔向河边。河边的大石头上，或坐或躺着只穿着泳衣的男男女女，人也不是很多。微风带着水面的清凉扑面而来，我们换好了泳裤，坐在石头上吹游泳圆。当时我们所在的地方全是大石头，水又深，只有对面有浅滩，于是我们收拾好东西，找了个河道最窄的地方准备过到对面去。峰峰把装衣服的袋子先扔了过去，又套上游泳圈轻轻扒着石头跳进水里，然后手脚并用地扑腾了一阵子，才爬上了对面的石头。这个地方窄到是窄，也就二米五的宽度，只是水深，水流也很湍急，又跳不过去，只能下到水里扑腾过去。我会游泳，也没觉得有什危险，就直接游过去了。克健不会游，我专门把我的游泳圈给了他，他也学着峰峰把游泳圈套在腰上，顺着石头也跳进了水里，谁能想到，就这一跳，错点要了克健的命！只见他跳进水里的一瞬间，游泳圈一沉一浮，克健失去了平衡，竟然从游泳圈里倒扣了出来，游泳圆漂向了一边，克健只露了个头，在水里乱扑腾起来。我和峰峰还有对岸的四毛直接蒙了，一阵呼救和乱喊。只见河岸两边有两三个人影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游向克健，其中最近的一个叔叔三、两下就到了跟前，一把拉住了克健，游向了岸边。河水本身并不宽，只是水很深，绿漆漆的看不见底。这位叔叔到了齐腰深的一个大石头上就站到了水里大口的喘着气，只见克健像个猴子一样手脚并用地搂着这个叔叔不肯松手，把这个叔叔还给逗笑了，对克健说："好了，好了，这地方浅，没事了，松手吧！"克健不听，依然死死地抱着这位叔叔，吓的浑身发抖，面无血色。这一幕给我留下的记忆太深了，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，克健像猴子一样死死地抱着救他的人，抱的是那么紧，也许这就是人到了紧急关头的本能反应。我们千恩万谢地感谢完这位叔叔后，都坐在石头上发呆，想起刚才那惊险的一幕，仍心有余悸，后怕不已。幸亏没什么事，要不然怎么给克健他家人交待呀？我们坐在岸边休息了很久，才下水去玩。这回克健死活不下水玩了，要坐在岸上给我们看东西。我和峰峰还有四毛找了个不深的地方游了起来。看来我们还得多练练游泳，这项技能关键时候能保命呀！